白花花

♢楔与锁♢接龙第二弹

♢楔与锁♢:

01 作者 小粥 @粥-从今天开始当master


刚结束亚种特异点·新宿修复并回到迦勒底的恩奇都,准备回房间休息下。


在走廊上,他碰到了迎面走来的乌鲁克之贤王。


“吉尔,要出去么?”他微笑着和对方打招呼。


“恩。”贤王面无表情的回复了一声,与恩奇都擦肩而过。


看着那个充满着拒绝,矛盾,独自一人背负着什么的背影,恩奇都有点惆怅的回过身,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我对恩奇都没什么好说的,正因为他,我才成为乌鲁克的王]


又想起了第七特异点之后,经由master转述的话语。那时婉拒了master想要用咒令解决这个事情的想法。


作为挚友的他,知道并且理解贤王的想法。


“稍微有点寂寞呢。”正因为知道,恩奇都发出这样的感叹,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贤王。


突然,一个光圈出现在他的脚下。一阵失重感传来,好像有着什么东西呼喊他过去。


“这是!”


恩奇都有点惊讶,作为被召唤到迦勒底,进行人理修复的他,应该不会再被召唤的。更别提已经算是有master的英灵被二次召唤。


他感受到了对面所使用的召唤系统和召唤者的魔力,于是回应了这个召唤。


“恩奇都!”


这是与恩奇都擦肩而过,感受到巨大魔力而转身的贤王带着点惊慌的声音。只是已经被召唤的他已经听不到了。


在宫殿里,侍女将召唤阵按照吩咐画好,并退出了房间。乌鲁克现在的少年王将乌鲁克大杯放置在召唤阵中间。


【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


少年王想起了那个浑身是血站在他面前的绿发少年,全知全能告诉了少年王对方的身份,以及在不久的将来会发生的[灾厄]。


【周而复始,其次为五,然,满盈之时便是废弃之机。】


“本应该不这么快见面的。”绿发少年扯了扯嘴角,有点虚弱的说着,“现在[   ]出现了,他实图消灭我的存在,从而改变相遇的未来,以及[   ]的诞生。”


【宣告】  【汝之身托吾麾下;吾之命运附汝剑上】
绿发少年将染着血迹的大杯交给少年王,少年有点欣慰的笑了。
【响应圣杯之召唤,遵从这意志、道理者,回应我!】
“如果可以,真希望……。”仿佛被什么拉扯着,少年的身影渐渐虚化了。


[真希望这个世界还有着你我相遇之时。就算,那是我诞生的意义,奔向死亡的意义。]
【吾乃成就世间一切善行者,吾乃集世间万恶之总成者】
真是一个任性妄为的人。任意的来,任意的走,将王的意识无视。少年王有点不爽的想着。
【缠绕三大言灵之七天】
现在稍稍原谅你了,作为王未来的挚友以及[   ]。但是,下次……


【穿越抑制之轮出现吧!天平的守护者!】


眼前的光亮散去,恩奇都看到了曾经让他自己质疑是否会执行自己职责的有着明君之称少年王以及在他脚边的乌鲁克大杯。


虽然,不是圣杯战争,大杯也不会给他什么信息。但是大杯和少年王,已经明显告诉了恩奇都不少信息。


比如作为大杯的守护者的这个世界的他已经……


[Lancer恩奇都,你就是……唤出我的Master吗?]


提了提精神,恩奇都说出了惯例的主从正式契约的话语。


少年王微微一愣,双手放置背后,对着微微一笑。


“是的。我叫吉尔伽美什,叫我吉尔就可以了,我的朋友(Enkidu )。 ”


02 作者 阿袖  @阿袖


于是恩奇都在乌鲁克住下。
没有什么圣杯战争,甚至他感觉不到召唤的时间限制,也就意味着,如果他想,他可以一直留在这里。
——一直陪伴着他的挚友,也即他的王。
时间一下子变得充裕了,整天都无事可做,他开始观察,观察少年时代的王。


然而不得不承认,少年时代的王却是一位英主,恩奇都很好奇,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事,才会让这位殿下变成青年时代那般性格呢?


但很快,恩奇都发现了问题,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问题。
吉尔伽美什在有意无意的忽视他。
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少年王在克制自己。
他很少和恩奇都说话,聊天也从不曾涉及到未来。明明知道他召来的这位来自未来,却从不曾问起。
直到某天,少年王终于被逮到。恩奇都坐在高大的树木的枝干,树下躺着年少的吉尔伽美什。
少年枕着自己的手臂,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面投射出形状古怪的光斑,对方金色的发在灰色的树荫里倒不是那样显眼了。
少年闭着眼似乎在小憩,尚且稚嫩却已然有了精致轮廓的脸在王难得的安然表情衬托下显得更加美丽。
但是恩奇都知道他没有睡着,少年的呼吸实在是太急促,对于泥人灵敏的听力来说,这般急促的呼吸清清楚楚提醒了他,对方现在还清醒着呢。


恩奇都喊他:“吉尔,你在躲我。”
一个陈述句,听起来就像诸如“太阳从东边升起来了”这样。
不等对方搭话,恩奇都又问:“为什么呢,不理我?”
“从天神阿努手下诞生那一刻,我便知道我的使命。我在荒原上游荡然后开始注视你,当我来到你的面前,宿命便已经开始了。”
他低头去看对方,长长的发垂落下来:“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的,我的挚友是最出色的王。”


——在人类历史的最初,眺望时间的延展,王的目光注视着他的子民,哪怕愚民们不曾理解他的孤高。


少年王还是没有接话。
恩奇都接着说:“……唯独只有一点,是我在您的光辉上抹上了瑕疵。”


恩奇都还要再说,少年却噌的坐起来,他低着头,恩奇都看不见他的表情。


“够了,不要再说了!”
“明明我们都心知肚明,本王可不是你的挚友。”


是啊,明明双方都知道啊,对方并不是自己的挚友。泥人呐呐的看着少年王离去的背影。
然而少年尚显淡薄的身影,与记忆里一模一样,恩奇都不可避免的想起久远的记忆,他曾在荒原上远眺着也是少年的王,少年坐在高高的王座,他红玉般的瞳里深深的装满了寂寞,不被人理解的孤独像海水一样包围住了少年的王者。
那个时候他就在想,多可怜啊,多寂寞啊——他想要去拥抱住那个少年,虽然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可笑到极点,孤高的王不过是在践行他的王道,何谈“可怜”呢?


可是他就是心疼,于是他也自然的循着他的心意与命运来到王的身边。


再然后,王如何称呼我们之间的关系的呢?
王是这样承诺“我”的,承诺一件兵器,他为这件兵器付出了他最高的敬意和最深的感情。
他称呼“他”为“挚友”。


恩奇都突然就觉得脸上热热的,他摸了一下,是泪水。
怎么了,他想,泥人也学会流泪了吗?我为什么要流泪呢?
明明……我不应该流泪的……


不对,“我”应该是哭过的,为了谁,为了某件事狠狠哭过——
绿色的长发沾染了灰尘,秀丽的脸也无法遮掩脸色的憔悴,包含着春日浓郁的生气的眼睛灰暗了,泪水争先恐后从眼眶滑落,某人紧紧握住“我”的手。
“我”应该是哭过的。


那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在擦肩而过的瞬间说道:“我和恩奇都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是谁呢?


他和我的王一样,有着灿烂如太阳的金发,冰冷如红玉的瞳。
那么他是谁?


记忆混乱了,恩奇都坐在树上,眺望远处乌鲁克的王宫,我的记忆在渐渐消退混乱,因为……
他抬头,密密的树叶将天空全部遮住,只零星露出一点蓝色。
来自世界的意识,是命运的冷酷无情,无名的巨大力量在缓慢的将混乱的命运之线一点点整理归序。


——即使是重回乌鲁克,我终究还是……再一次无法挽救吗?
只能默默的,默默的,无能为力的看着“宿命”再一次开始,再一次结束?


恩奇都一直在外面发呆待到晚上,直到晚上的时候侍女来喊他。
“殿下,王请您去大殿。”


王在大殿等恩奇都,空旷的大殿画了巨大的法阵,乌鲁克大杯悬浮在法阵的中心,离地三尺。
少年王隔着法阵注视着他。


“够了,属于另一个我的恩奇都。”
少年的语调没有起伏,显出格外的冷漠。
可是对方明明面无表情,恩奇都却觉得对方仿佛在哭。
“回去吧,去到另一个我的身边,他很需要你。”


恩奇都深深的看着他,他没有走进那个法阵。
泥人只是以往常一般的轻柔语气说道:“没有哦,我的吉尔已经是很好很好的王了——他已经不再需要我了。”
“我以为,您……”


少年打断了他。
“恩奇都!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假装这样来气我?”
王已经无法保持平静的表情了,他只觉得怒气像是浪涛在胸中激荡起伏,像是炙热的熔岩在内部爆发流淌,少年连自称都一并忘了:“恩奇都!为什么你总是这样呢?为什么总是这样啊!不可原谅!居然想要擅自忘记‘我’吗?”
他说到最后却突然奇异的悲伤起来,不知道是为了那个未来的他还是为了现在的自己。


泥人呐呐的重复:“忘记‘你’?”
他望着神情悲伤的少年王,脑海里无法抑制的浮现了无数的记忆碎片,最后定格在与对面的王容貌一模一样的少年的笑脸。
但不等他说什么,吉尔伽美什已经重新恢复了冷静……和傲慢。


很微妙的也很熟悉的表情。
高傲的,仿佛在看什么蝼蚁一般的眼神。
一种恩奇都经常在青年的王身上看见却从未在少年的王身上看见的表情。
王说:“收起你可笑的怜悯,王者只需要仰视。”


“回去你应该存在的时间。”


法阵亮起红光,大圣杯也散发了漆黑的光芒,在这光芒里,恩奇都看到成年的王在背景陌生的建筑里呼喊着自己的名字。
比起少年的王,已然成年的王身上多了更多的“人”的色彩,恩奇都看着对方焦急的表情,心里莫名感叹起来。


他踏进了法阵的中心,环抱住了乌鲁克大圣杯,法阵边上的少年王表情冷漠,无悲无喜,越发贴近“神”了。
他望着恩奇都,从泥人接触大圣杯的那一刻,全身也亮起微光。


吉尔伽美什冷漠的想,……所以说,真是太蠢了,即使被赋予了人格,到说到底“人偶”始终是人偶。


法阵中心的青年从双脚开始一点点散成光点,在最后的时间里,属于另一个吉尔伽美什的恩奇都和他告别。
“等着‘我’,他会来见你。”
“无论那个时空,恩奇都都会来找属于他的吉尔伽美什。”


光芒闪过,恩奇都在伽勒底重新苏醒过来,一睁眼看见熟悉的脸。
成年的某人脸色不善的看着恩奇都:“恩奇都!为什么你总是这样?一声不吭就玩消失是吧?”


恩奇都看着气急败坏的友人,突然开口说道:“吉尔,我觉得还是小时候的你比较可爱。”
迷一般的安静。


然后伽勒底响起某位王者的怒吼:“什么?!你说那个可恶的小鬼?!”


03 作者 月鱼  @章鱼怪之月
闪恩接龙03


『可恶的小鬼?』听到挚友这么说,小恩不由得好奇的歪着脑袋问道:『可是,那不是过去的你么?吉尔~?』


『诶!那种可恶的小屁孩,即便是过去的本王也会看不惯啊,纯真的笑容什么的,那不是王者该有的表情,听好了哦达令,如果本王有孩子的话,本王肯定会从小就训练他如何正确的对待民众和仆人,以及处理这些关系,当然了,还得训练他的体能和剑术!』身穿着黄金铠甲的王在津津有道的对小恩说着自己的计划。


小恩一边尴尬的笑着,脑海里满是吉尔训练年幼的自己的场面······


『不行!不能是那种口吻!跟本王再念一遍!杂种!对,杂字要发重音,带着愉悦的口气,然后种字一掠而过,要非常自然的形成蔑视的口吻,对!!再来一遍!杂种!!很好!』


『啊······果然我还是自裁来的好啊······』


『······噗』小恩一想到这样的场面,不由得轻笑出声,赶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你在笑什么呢?吾友?』已经说的有些忘我的吉尔突然听到了小恩的轻笑,有些好奇的停了下来这么问着。


『没,只是觉得,果然即使性格有所改变,但是吉尔果然还是吉尔啊。』


『突然之间在说些什么呢·····』吉尔罕见的把头偏了过去,这么说道:『如果那个小鬼在本王面前,本王可是会狠狠的打他屁股的。』


『哈~~时间好像不早了诶,我们是不是该睡觉了?』小恩看了一下加勒底的时钟这么说道:『再不休息的话,明天御主好像会召唤我们的样子哦?听说这一次御主前往的特异点不是别的地方,刚好就是巴比伦尼亚呢。』


『哈?关本王什么事,反正有本王(另一个)在,让他去····』吉尔说到这里,突然像是发觉了什么事一般,突然止住了话音。


『嗯?怎么了?改变主意了吗?』铺好被子的小恩回过头看着突然不说话的吉尔这么问着。


『明天的战斗本王一个人就可以解决了,吾友你就在加勒底好好休息吧!』态度突然来了个180°调转的吉尔这么说道:『本王刚刚想起来另一个本王约了本王过去,说是有要紧事商量······』


『什么事啊?觉得困扰的话可以跟我说一说哦?』


『不····没什么····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本王一人就能解决。』


『嗨~眼睛看过来哦,吉尔~』小恩发觉到事情有些蹊跷,下床走了过来,将吉尔的脸捧了过来,然后眯起眼睛微笑着这么说着:『好好看着我的眼睛说哦?你明天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该不会是伊什妲尔······』


『不!绝对不是她,本王保证!』不知为何,吉尔只觉得浑身有些发冷,还好真的不是伊什妲尔······


『哦······那也就是说,明天你要背着我去跟另一个吉尔商量的,是别的人咯?呐······吉尔,你的老毛病(强占民女)该不会在那之后又犯了吧······』


『不···我不是···我不是···我没有····』被小恩提起来的吉尔有些呼吸困难···毕竟在加勒底,枪兵针对弓兵有非常大的优势······


『那看来今晚要给你进行一下战斗训练才行了呢~万一明天你出什么事情了,我可是会伤心的呀~』将吉尔放下之后,小恩双手握住了吉尔的双手,正在跟他进行角力。


『不是,小恩···你···冷静点···』吉尔一边艰难的支撑着一边这么说道,而他的心里更是毫不留情的痛骂着:这该死的直接克制,本王要去打死制作这个规则的人······


『那个······』正在两人差一点就要打起来的时候,卧室门口传来了一个小恩非常熟悉的声音,只见穿着马甲和漏风裤的吉尔伽美什正靠着门这么说着:『虽然你们两想要巩固感情这很好,但是······加勒底不同于乌鲁克,房间与房间之间就隔了一道墙而已,所以······半夜三更不睡觉,你们想要搞什么?』话还没说完,靠在门上的吉尔伽美什就困的打了个哈欠,然后自言自语的说道:『真是够了,本王可不想再经历一次过劳死了啊,明天还要继续跟着御主在巴比伦尼亚构筑防御阵线。』


『······』


『······』


这边的两人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小恩自然是不用说,而就连一项桀骜不驯的吉尔也不敢反驳年长于自己的吉尔。等到已经犯困的吉尔伽美什回去自己的房间后,吉尔突然这么说道:『嗯······本王现在似乎理解了为什么那个臭小鬼每次都要威胁自裁了······』


『哈?!?!?!』


另一边,吉尔伽美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后,偷偷溜进来的今古躺在了他的床上这么说道:『半夜三更不睡觉,你想搞什么鬼?』


『嘘!!!别被他两听到了!』


04 作者 Doro @Doro


“被听到又怎样?那两个人有立场去教训别人吗?”金古像是躺在自己的床上一样自在地伸着懒腰:“好不容易被你的床勾起了一点点睡意,这么一折腾,连着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嘘嘘嘘嘘嘘!!!~~~”
完全无视吉尔伽美什的紧张,金古一点也没有降低自己的音量。吉尔伽美什只好一边庆幸着现在的自己是caster职介,一边无奈地给房间加上了隔音魔法。一通忙碌过后,连年长的吉尔伽美什王也没了睡意。在床上翻来滚去几十分钟后,更无睡意的两个人干脆自暴自弃,坐在床上大眼对大眼地发着呆。
“看什么,就算本王现在是caster也解决不了失眠这种复杂的神经生物学问题。”
“哈,都怪那两个小鬼。”
“也不能完全怪他们……毕竟老年人睡眠一般不好。”
“什么?不怪他们?变容EX!职介切换!”
只见一阵金光闪过。
“我可是avenger!复仇者!我的宿命就是要复仇,来吧,乌鲁克的王,让我们向他们献上鲜血的复仇吧!”
“别激动啊金古!激烈的情绪变化不利于睡眠的!不对……这点小事还用不着转变职介啊!”
可金古已经自顾自地戴起了美瞳,还顺手揣上了一把长枪。
“乌鲁克的王啊,为了维护你的尊严,快穿上你的黄金铠甲,拿起你的弓箭,随我去寻找敌人的软肋吧!”


“如果非要过劳死,如果没有选择,请让我报复一下青年的自己再过劳死吧。”
吉尔伽美什像是顺从了命运般,乖乖地穿上铠甲,带上弓兵从来不用的弓,和戴着金绿色美瞳、手拿长枪的金古一起来到了archer楼层。
“嘣嘣嘣。”
“谁呀……大半夜来敲门……”屋里传来慵懒软糯的声音。
吱呀。屋门开了。
吉尔伽美什却没有看到开门的人,只看到屋里一片黑漆漆的。
“哟,怎么是你们呀?”
虽然看不到人,却听到了屋里人的声音。声音虽像是一个幼童,语气却带着老成之气。


后退了一步,吉尔伽美什才低头看到了那个被自己笨重铠甲挡住的少年,想不通金古带自己来找他的目的,他一时语塞。
那就客套地打个招呼吧!
“啊诺……噢嗨呦?”
“可恶的小鬼!”吉尔伽美什的话音还没落下,就被金古的大喊打断了:“没想到啊,幼年的挚友竟然是像你一样的窝囊废!连杂修都不会喊,还和肮脏的人类幼童混作一团,甚至还经营水上乐园来给那些杂碎带来欢乐?你不知道卫宫那个杂碎带妹子去完水上乐园就回家推倒吗(FHA)?除了会卖弄天真可爱的脸魅惑敌方男性(FGO)外还会什么?哦对了,还会在幼女面前爆衣呢(魔法少女伊利亚)!连天之锁都不怎么听你的话,这样的你存在着有什么意义?!自裁吧,archer!”
说完,金古一把摔上了幼吉尔的门,拉着吉尔伽美什跑回了他们的房间。


“所以我们打扮成这样的目的是什么?”回到房间、依然懵逼的吉尔伽美什问金古。
“万一计划失败,还能赖到那两个家伙身上啊。”金古一边去美瞳一边说。
“原来你有计划啊?”
“当然有,我可是稀有的五星复仇者!做事怎么可能没有计划?!”
“说来听听。”折腾了快一晚上的老年吉尔伽美什王疲劳地瘫在床上说。
“是这样,”去掉美瞳的金古蹭上王的床:“那个小鬼不总说‘要是知道成年的自己会是这个样子,一定会早早自裁的’吗?姑且不说成年的自己都成那个样子了(要是我早就自裁了),唯一的慰藉——超级可爱善解人意噼咔噼咔发光发亮如同野花般美丽的挚友也变成了这个样子,他一定会对自己的未来更加失望吧?况且,深夜被叫起来的人往往会丧失理智、心情悲观、容易做出冲动的决定。那小鬼一激动,自裁了,那个讨厌的青年Archer吉尔伽美什不就一起消失了吗?”
“因为啊,”金古深沉地说,眉目间都浮上了复仇者的阴霾:“人被杀,就会死!”


“哦。那我不一样会消失吗。”在脱盔甲上用掉了过多体力的老年王已经几乎没有了说话的力气。
“我们复仇者没有心!”
“没有心也需要睡眠的……睡吧睡吧,复仇者。”


“嘣嘣嘣”
突然间,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05 作者 Exa @衿のSJDream


 
    恩奇都于夜半惊醒,额角的冷汗流入眼中,酸涩地发着疼。幸而梦醒时分,挚友卧于身侧,令他勉强安心下来,但即便如此,那梦中惨祸仍令他惶恐不已。


   “怎么了?”吉尔伽美什将身畔的挚友搂入怀中,略带疑惑地发问。


   “我梦见了疑似过往,又像未来之事,那梦境与真实的罅隙之间洋溢出的绝望与悲恸令我感同身受。”恩奇都靠在吉尔伽美什的肩头,呼吸着他身上的气味,稍稍平静下来:“吉尔,这就是人类所谓的‘惊惶’和‘恐惧’吗?”


    吉尔伽美什一愣,旋即更紧地将他拥入怀中,他不加修饰的碧色长发仿佛拥有一种柔软得让人心动容、明媚得令万物复苏的力量,仅仅触及表面,轻嗅芬芳便轻易钻进他的心底,惹得他眼眶一阵发酸。


    吉尔伽美什素来不屑于凭借圣杯来实现欲望,但此时此刻,他却意外地理解了那些人亡命一博般的悲愿,即如怀中之物之于他一般:“嗯。说来,过去常常是我从梦中惊醒,然后你为我排忧解难,如今却好像倒了过来。”


    恩奇都蹭了蹭吉尔伽美什的颈窝,闷闷地开口:“我以为这是你的愿望。”


    “当然,我的挚友。”吉尔伽美什在他的眉心落下一吻,温柔地抚摸他的长发:“你的存在乃至一切都是我的愿望。”


    恩奇都注视着吉尔伽美什略显湿润的赤色眼眸,郑重地点了点头:“那么,就请吾王来为我解梦吧。我梦见了一片不应存在于乌鲁克的雪原,年幼的王身着单衣,在漫天白雪中孤独前行,我跟随其后,但他却制止了我的跟随。”


梦中的山峦大雪纷飞,被赋予了人格的恩奇都能清晰感知到周遭的寒冷,因而他想制止并带回那位年幼的王者,甚至不惜违背他的命令。直至共同抵达雪原和山崖的尽头,年幼的王才回过头,悲悯地望着碧发的“挚友”。


苍白的雪原中,一袭白衣的恩奇都用那双淡雅若花,清婉如风的眼眸凝视着他,然后微笑着向他伸出手:“我们回去吧,王。”


年幼的王注视着他,一瞬间几乎也要沦陷在那片仿佛梦中识得的碧色潮水中,但很快,他便仓促地挪开眼神,愤慨道:“回去?老年的我与神造赝品厮混度日;壮年的我和圣杯造物同床共眠,若这就是违背‘天之楔’宿命的未来,那我的存活还有何意义?”


“我以为这是你的愿望。”恩奇都向前一步,试图带回那位年幼的王者。虽然他不认为吉尔伽美什的灵基会因此破碎,但如今的他却几乎看不得吉尔伽美什受到一点伤害——人格的存在赋予他深郁的感情,也带给他人性的脆弱:“我因此而存在,作为天之锁,更作为你的挚友。”


“别开玩笑了!”年幼的王者像是听到了天下最可笑之事一般疯狂地大笑起来,金色的波纹在他身后荡漾开,尖锐的兵器一一突出:“你根本不是天之锁(恩奇都),更不可能是我的挚友!你只是他心中幻象的投影,只是圣杯锻造的赝品罢了!他们会向神明和命运的不公低头,我可不会!”


“即便那个弥留之际也要为你排忧解难的魂灵已被神明击碎?”恩奇都对那些兵器视若无睹,继续朝着年幼王者的方向走去:“为了违抗神愿,他已出卖了自己弥留之际的安宁,拥有千里眼的你应该比我更明白,雪原市的相逢已是最后光景。与低头完全相反,正是出于吉尔对神明的愤恨,对命运的不甘,我才会出现在这里。我正是天之锁,即如金古也是天之锁一般。”


“既然如此,那就让这一切都结束吧!”年幼的王者眯起那双光泽熠熠的赤色眼眸,宛如未来的他一般狂笑起来,旋即朝着雪原后的深渊躺倒,坠落……


     ——梦境于此戛然而止


     吉尔伽美什微微蹙眉,正欲胡乱地解梦几言,宽慰几句时,敲门声突然响起。


06 作者 形影 @执着的靠谱疯子


随着敲门声的响起,恩奇都原本近在咫尺的面容飞速扭曲后又消散。吉尔伽美什的床上另一边空无一人。
吉尔伽美什与恩奇都诞生于诸神横行的世纪,为神注视,为神禁锢。理所应当最终与人类同行,他为此付出了代价,恩奇都亦如是。
愚蠢又自私的众神以为孤寂能击败曾经被陪伴过的意志,以为相同血缘却截然不同的命运能让天之械和天之锁不死不休的纠缠,以为成神就能是带来甜美永恒的良解。
赝品不应存在于世,吉尔伽美什漫不经心地想。不美丽,不纯粹,不忠诚让他们没有被赦免的资格。
    梦中梦的无尽雪原,幼年自己的天真让吉尔伽美什想要发笑,居然有卑劣的杂种胆敢试图以蹩脚的咒术窥视动摇王的意志。
    神话世代的乌鲁克,以神为首,歌颂暴力横行血流成河的世界,以混乱和神秘迷惑人类,最终必以神的自毁告终。吉尔伽美什王和恩奇都的相遇即为起点,
拉开序幕。
    通过应急通讯系统,粉色头发的亚从者焦急地告知吉尔伽美什,刚刚自己一瞬间爆发了的魔力直接辗轧了伽勒底的电力系统,而master已经被送到那个医生手里进行紧急保护。
    示意自己知道了以后吉尔伽美什便关了紧急通讯系统,伽勒底的混乱让他觉得并不意外,更加有趣的是哪里来的杂种能做到影响他的梦境。
    关于梦境所遇种种,他会慈悲地给予那个杂种与提亚马特一般的待遇。
    事实上不同于橙发小姑娘和其他人的窃窃私语妄自揣测,自从恩奇都因可笑的神罚离去后,他便很少会再思考这事的前因后果。他抗拒荒谬的结局,但从不会因此而停下应做之事的步伐。
     恩奇都,王的挚友。畏惧和怨恨过死亡,也曾悲哀过天之锁的意义。可都最终除去担心王的孤独以外,这个卑微的泥人如同重新踏上新的战场一般迎接命运。让正确的,迎来了逝去与死亡。错误的,成为了结局和传说。
    能与王共享王座之人,拥有这亘古不变价值之人怎会是软弱至只会吠叫回头的野犬。
     吉尔伽美什以王的身份降临于世,由吉尔伽美什来承认属于人类的世代已经到来,由吉尔伽美什来允许在生命呼声上达王心之时让神力成为过去,最后自然是吉尔伽美什来背负依旧于世间流连的不可安眠。
恩奇都的离开是勇敢的。他从来不吝啬夸赞自己的挚友。
无畏的勇气和伟大的牺牲铸造永恒,就像他与挚友无数次谈论过的一样。而挚友至死都践行着他们的结论。
在此以后,吉尔伽美什王与人类同行。
我是否曾对你戏言,你这个狂妄的泥人,恩奇都。
倘若你会死去,我不会去墓前祭奠你,不会歌唱你的惊艳。
我的友人,我的半身,我的挚爱。
我要以王之治下的乌鲁克为证,战场上吉尔伽美什会在你身侧,阻拦你前往冥府的脚步。
你的归处也是我的归处,直至终点,我都会拄剑在你身后,寸步不离。
我必以乖离之星的消逝为你送行,以王的心意跟随。
直至一切都被遗忘,无人再可念诵我们相连的名字。
我食言了,挚友。
王不惧怕未来,王不惧怕孤独,王不惧怕否定。
我本应在你身侧一同睡去,在你身边,寸步不让。
我曾经无数次,拿着剑,就拥抱着你。
吉尔伽美什和恩奇都,天之楔与天之锁,曾经彼此思念,如同形影一般相伴。
吉尔伽美什已在历史的洪流中留下自己的名字,以不为人知也不自知的王的骄傲,顽强走下去。有关王道。有关于你。
不可有人强行伪造王对挚友的思念。吉尔伽美什打开了巴比伦之门。


07 作者 赫连冰梓 @赫连冰梓


恩奇都坐在冥界无尽之海的海畔,裹挟着无数灵魂的海水未有半分波澜,安分地待在在恩奇都赤裸的足下。大片大片嫣红与雪白的石蒜花环绕在他的身侧。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有的只是四处游走的阴魂与鬼魄,没有任何生命能够欣赏到恩奇都绝美的容颜。


恩奇都在注视着他的友人。


他看见了吉尔伽美什的彷徨失措,紧握着仅存的天之锁跪在大殿上痛哭失声。他看见了迦勒底的爆炸,受伤的咕哒子和焦急的玛修给吉尔伽美什发来了紧急联络。他看见那个卑贱的赝品对吉尔伽美什下了咒术,让他在梦境中焦虑不安,就像恩奇都离去时一样。
恩奇都帮不了他,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坐在冥界的花丛中看他的友人,他的王,因为友人的离去封印住了EA的吉尔伽美什。他曾无数次尝试过寻找合适的肉身暂居,未果后又试图凭借灵魂的一己之力回到乌鲁克。但冥界无情的强制让他滞留在此。他只能看着,直到吉尔伽美什打开了巴比伦之门。
“吉尔……?”身为王的半身,恩奇都从未错解过吉尔伽美什的任何一个举动。但这一次,他看不明白。


吉尔伽美什自巴比伦之门取出了一瓶精纯的魔力萃取液,他几乎是小心翼翼的捧着那个泛着彩光的小瓶子,用右手食指沾取过后就地在大殿的大理石地板上开始绘制魔法阵。
“这是……圣杯的英灵召唤系统?”恩奇都怔怔看着吉尔伽美什的虚像,他几乎从未在友人脸上见过如此坚定的表情,上一次,还是在天之丘……“不,不对,召唤阵是反着的,吉尔,你到底想干什么?!”在看懂了吉尔伽美什的举动之后,就连恩奇都也无法保持冷静了。逆召唤的成功率几乎为零,更何况就算成功了,咕哒子的魔力也不可能支撑他的现界,迦勒底的供电又还未恢复。吉尔伽美什无疑是自寻死路!
恩奇都焦急地向友人伸出手去,但他的手穿过了吉尔伽美什的肩头,海面上的虚像微微晃动了一下,又再度恢复平稳。吉尔伽美什依旧平稳地绘制着召唤阵的结尾,而恩奇都的思绪被阻隔在冥界之下,连一丝一毫也没有办法传达给友人。


指尖滑过冰凉的大理石地面,滑腻的魔力萃取液顺着轨迹留下印痕,而后同最初绘下的干涸印迹融为一体。逆召唤阵已经完成,吉尔伽美什取出玛修留下的紧急联络器,抬脚跨进了召唤阵的中央,开始静静等候来自未来的微弱魔力波动。
恩奇都一声声呼唤着友人的名字,声音自花丛为中心扩散开来,又消散在冥界无边际的黑暗里。身为魂魄的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眼前爆发出灵子转移的金光。


……等等,明明召唤阵还没有动静。


恩奇都惊讶的看着消散的指尖,他的魂魄和迦勒底建立了联系,甚至他还能感受到那个御主小姑娘特有的魔术回路。但冥界显然不愿意就此放他离去。七重有去无回之门化作无数的手臂,撕扯着恩奇都的衣料和发丝。
大约是打开了应急电源,亦或是出现了什么与电力相关的英灵鼎力相助,来自迦勒底一方的魔力忽然变得更加有力。恩奇都终于成功的穿过了冥界的大门,只留下一件洁白的长袍被手臂们撕扯成了碎片。


与此同时,静静浮在海上的影像,也忽的爆发出了大片金光。


08 作者 小贝 @God's Fiance


;;本以为会浑身赤裸来到迦勒底,却在传送的半途给自己留足了重新穿衣的时间。
既然处于这样的状况,无论怎样还是得全副武装的迎战才对,要是第一面就给咕哒子留下了奇怪的印象总归是不好的。
另外,
有些担心吉尔。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召唤是卡壳了还是加载失败?
怎么在黑暗中游荡了这么久还没见光亮?


说来就来。
也就是被光线刺到眯了眯眼的功夫,等反应过来时,恩奇都已经站在了迦勒底的召唤室中。
脚下有些冰冰凉,不过这影响不了恩奇都作为最强兵器的心性,一旦进入战斗状态,就绝对不会被其他事物转移注意。
总之先自我介绍一下——
“就是你把我,”


砰——!!!
“surprise!!!”
原本昏暗的召唤室在瞬间被照亮,细微的电流在召唤阵的两边祈福,五彩斑斓的装饰被装点在视线中的每个角落。
噼里啪啦下来的彩带和亮晶晶的粉末随着声声的彩炮声散落在恩奇都的脑袋上。


啊,好感动,米娜桑,我要哭了。
这是不可能的。


“所以说到底怎么回事。”无视在一边掀自己白袍的几个小孩儿英灵,满脑彩带的恩奇都感觉自己的眼神可能有些不太友善:“说好的爆炸呢?”
“砰——!!”童谣晃晃手里的彩炮,冲恩奇都眯眼笑:“恩奇都桑,一起来玩吧!这里绝对不会让你感到无聊哦,今天是特别的日子嘛!!”
“特别?”恩奇都细想一番,没有结果,如果在冥界那种鬼地方他还能知道日期甚至懂得时区换算的话,也许乌鲁克的王就不是吉尔了:“什么日子呀?小妹妹不妨告诉我一下?”
“今天呀,是主人公应该和最重要的人见面的日子哟!也就是,生日啦。”童谣如此道:“即使是太兴奋也要保持优雅哟。”
“生日?”恩奇都再一次恍惚起来,这一次,依然没有结果,如果他知道自己生日的话,早就找借口把王财败光了。


“是王的生日,也就是吉尔伽美什王的生日。”终于,咕哒子迎了上来,说了点有用的信息:“不用担心啦,之前你在冥界看到的,都是为了把你骗来而制造的假象哦,是梅林想出的计策。他说他没钱,买不到可以进贡给王的礼物,所以想到了你。他说如果把你当做礼物送给王的话,他和吉尔伽美什王之间关于‘生日礼物是否会使主人公高兴’的赌约就赢定了。”
吉尔的生日么,
啊,怎么连这都给忘记了,经历了这么多,脑袋都恍惚了不少。
忘记王的生日,忘记友人的生日这种事,真是罪大恶极。
才怪。
吉尔伽美什的生日都是他随口编的,从前都是心情好了就过个生日,一年最多来个十几次,这样他就能顺理成章的逃过长老会议。
把所有政务丢给恩奇都,然后跑出去抢和别人新娘的初夜。


“这次是真的。”
熟悉的气息,恩奇都向声源望去,
果然,再次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即使是最为心思缜密稳定的天之锁也会有一瞬间的失神。
也只是一瞬间而已:“你这话骗骗别人也就罢了,你哪年不过十几次生日的?”
“那又如何?本王所说的生日就是真正值得庆祝的日子,管他哪天。”不是caster也不是archer的装束,吉尔伽美什只是身着一套黑白的常装,淡淡的神情中也因为挚友的到来而隐含了一抹愉悦,他似乎是特意不想用职介装束来提醒自己的状态:“既然来了,就给本王愉悦起来,要是不能尽到作为礼物使人兴奋的作用,本王可是会让梅林输的倾家荡产的。”
“..........”就算不往后看也能听见梅林的啜泣声,阿尔托利亚在一边吃蛋糕一边安抚她亲爱的魔术师,当然如此不走心的安慰也没起到什么作用。
没有人心的兵器,恩奇都是不会同情他的。


不知道为何,眼前总有种恍惚的感觉,明明神志非常清醒,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生日宴会开始举办了,
王之财宝中召唤用的圣晶石也因为吉尔伽美什的好心情而几百几百颗的掉。
几位王聚在一起喝酒,恩奇都看到了似乎和吉尔伽美什关系还不错的伊斯坎达尔一口干下了小麦酒。
他看到亚瑟王阿尔托利亚和她的圆桌骑士在一起享用美食,梅林似乎也在和他们讲着什么事,一群人在一起乐呵呵的。
他看到迪卢木多与芬恩两人坐在沙发上,似乎在比划着使用武器的经验,两人之间不存在任何隔阂。
他看到了库丘里和斯卡哈,伊利亚,卫宫与另一个世界父母在一起有说有笑。
他看到了所有的英灵都与自己相熟的伙伴与家人呆在一起,在这个地方。


恍惚,嘈杂的欢笑声在耳边模糊了。
恩奇都默默地剥开手中的柑橘,掰下一瓣冰冰凉凉的果肉喂入嘴中。
——今天是吉尔伽美什的生日,但在自己来到这里来之前,他一直是一个人。
“原来是这样么。”


宴会持续了许久,直到午夜零点过了,
吉尔伽美什陆陆续续把人都赶出去了,醉醺醺的咕哒子直接被王之财宝给扔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位可爱的御主似乎很中意你啊。”
看到吉尔伽美什对自己勾勾手指,恩奇都会意的走了过去。


走在黑夜的走廊中,也就没有人来打扰这两个人了。


“经历了这么多,我可没觉得还能和你像这样散步,虽然只能看到窗外的雪山,比底格里斯河面的灯景稍微逊色了些。”
恩奇都双手背后,他微微有些被挚友的一身常服给吸引了注意。
”现在的你,是什么职介呢?”恩奇都问道:“既然是你的生日,我就不能用打架这种粗暴的方式来辨别了,就直接告诉我吧。”
“真是不巧,现在的本王没有这种东西可以来告诉友人你啊。”
“嗯?”恩奇都一愣,接着,却又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扯了扯嘴角:“原来如此。”


“你又知道了些什么?”吉尔伽美什在一边漫步,他努努嘴角,疑惑的眼神里又带着些不愉快:“到底拥有全知全能之星的人是谁啊?恩奇都,可不要太僭越了,窥探本王的秘密可不是什么令人愉悦的事,不如直接问来的光明磊落。”
“我可是看在你‘生日’的面子上才没有直接问你的哦。”
“行了,是本王胡编的,早在今早本王就知道你会被召唤出来,所以才突然宣布今天是本王的生日,顺理成章的庆祝一番。”


一时间,对方却没有回应。
没有寒风能够渗透迦勒底的墙,窗外的雪下得连绵,走廊却依然温存着丝丝暖意。


“以为只是过了几天而已,实际上什么都发生了。”恩奇都轻微的呼出一口气:“对于你来说,已经经历了第四次与第五次圣杯战争,在现界呆了十年,而对于我,也不过是才到冥界几天,才透过水面看到你当时痛不欲生的模样,对我来说,一切的一切只是发生在昨日,却已经是云烟了。”
吉尔伽美什挑挑眉,仿佛不为所动:“呵,你就是想说这个么?恩奇都哟,果然是和天之锁意识相连么,只要一瞬间就能知道本王这些年的经历了。”
“可是这些,你甚至都没告诉过咕哒子.........”


“她不需要知道。”
“........也是。”


“要是知道某位尊贵的王在圣杯战争中把自己是怎么浪死的,形象指不定掉多远呢!”
“喂!给本王闭嘴!!”
“明明我帮你都帮了两回,最后却还是死的那么惨。”说这话的时候,恩奇都不自觉地摸了摸手臂,又摸了摸脑门:“明明多依赖一下天之锁或者乖离就好了的说。”
“对付那样的杂种,简直是对乖离的侮辱。”
“可乖离可不希望看到主人死那么惨。”
“哎哎哎!都说了给本王闭嘴!!”


“从英灵座逃离,破了规矩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和我见一面?”
瞥见吉尔伽美什神情上的一瞬惘然,恩奇都便知晓,对于王的任何一个行为,他确实都不会理解错。
“可是,你知道这意义的差别么......虽然你依旧是吉尔伽美什,我也是恩奇都,但我们依旧是两个世界的存在哦。”恩奇都淡淡的说着,即使是在阐述某些既定事实,也总感觉自己在做一件十分残忍的事:“你从你的世界来找我,把我从我的世界召唤到这里来,可是,却不能对我有任何指望.......陪你回英灵殿也不行,帮你挣脱命运的枷锁也不行,就像从前......我们想做却不能做,想得到却事与愿违的所有结局一样....................


但是,今天不是生日么,
你我能存在在这里的时间也只有今晚。
我就对你说一句,你想要听到,我也想对你说的话吧......


吉尔,辛苦了。”


自己一个人,辛苦了;
一直以来努力的战斗,辛苦了;
英灵座漫长的等待,辛苦了;
面对那些不理解你的人,很累吧,
明明在不是自己的时代里,还要维持王的骄傲,很累吧,
在现代的十年中,你看到了什么呢,
是不是从前你所期盼人类所能达到的高度呢,
所有事情都憋在心里,明明可以说个通宵达旦的故事却只能自己一个人反复品尝
这样无人可倾诉的日子,你是怎么度过的呢?


你还想以这样的形式存在多久?
会一直一直这样下去么?
可是这不是你的王道么,所以就算是很累,也一定要遵循吧......
明明以前连长老会议都不想参加的,
所有东西都扔给我处理的,
什么东西在一夜之间都变了。


“总之,一切的一切,辛苦了。”恩奇都恭恭敬敬的向他行了一个礼,接着,当他抬起脑袋时,他握住了吉尔伽美什的手:“好在,无论在哪个世界,天之锁的意识都能与我紧密相连,这样......我就......”
......恩奇都.................
…………..恩奇都......
恍惚了,哪里来的声音......在哪里呼喊着自己的名字.....
为什么要.....


强大的力道从肩膀传来,恩奇都猛然回过神来。
身着白色衬衫黑色夹克的吉尔伽美什收回手:“难得和我见面,却心不在焉么,吾友?”
“不,没有。”


——大片大片嫣红与雪白的石蒜花......
——在这个不见天日的.....有的只是四处游走的.....
——他跪在大殿上痛哭失声.....
——卑贱的赝品......咒术,


梦境。


七重有去无回之门化作无数的手臂,撕扯着恩奇都的衣料和发丝。


猛地停下脚步。
“我怎么可能会被.......


恩奇都看向吉尔伽美什,不同于自己面上渐渐显露的差异,
对方依旧非常平静的看着自己。


召唤出来。”


吉尔伽美什向恩奇都伸出手,他似乎完全没有被恩奇都异样的神情而出现任何反应,嘴角依旧是淡淡的笑意:“你在问什么蠢话呢,吾友,只要本王想做的事,有什么做不到的么?本王想见到友人,是个再简单不过的指令,所以无论你在哪个世界,哪个地点,处于什么状态之中,因为本王的命令,你都会出现在本王的面前。”
“本该出现在这里的那个吉尔,强行逆召唤的那个吉尔.....他......”恩奇都皱起眉来,他依稀是有这种记忆的,然而存在感十分薄弱,似乎就在这短短的几个小时内,脑子里的东西在被慢慢抹除:“还是说......那都是.....梦?”


…………..恩奇都.............
……..恩奇都.....................
………….回来..................


到底是什么人


“和本王一起离开,恩奇都,继续与本王日夜相伴,你与我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就和幼发拉底与底格里斯河一样,交汇在一处,不会再有分离的一日。”


“……..啊….嗯。”


——七重有去无回之门化作无数的手臂,撕扯着恩奇都的衣料和发丝。


在恩奇都握住吉尔伽美什伸来的手时,一直回荡在耳边的声音消失了,
原本眼前与脑海中一切恍惚的感觉,全部散去。


窗外的雪山将着这处纯白的建筑托起,迦勒底的回廊似乎猛然掠过一阵寒冷的风——


与吉尔伽美什握着手一起行走在走廊上的恩奇都,
鬼使神差的回头张望。


——我,
——是不是遗忘了什么.......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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